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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文静重庆报道
福建富豪陈发树重组云南白药,并没有因其用22亿元的真金白银一次性打入红塔账户而结束。随着陈发树被国家税务总局调查传闻的出现,入股白药资金来源何处?陈发树是否偷漏税?为何在短短一月左右时间,云南白药股权转让尘埃落地?一连串市场质疑浮出水面。
“我们确实希望引入财务投资者,相对长期持有股票,而不是产业资本。但之前引入的平安寿险有投资比例的限制,所以这次没再进来。”9月20日,云南白药(000538.SZ)总经理尹品耀在电话里对记者说。
9月29日,本报记者致电云南白药党委书记戚太云及唐骏秘书李欣获知,该项股权转让已获红塔集团母公司云南中烟工业公司批复,但国务院国资委审批尚在过程中。
“偶遇”云南白药
去年7月12日,唐骏在昆明会堂演讲。这是他第二次来昆明,距这位“打工皇帝”加入陈发树控股的新华都集团仅三个月之后。
“云南拥有很好的矿产、旅游等资源优势,这些优势都可以形成产业链。”会上,唐骏透露,新华都集团未来可能在旅游、矿产等方面与云南企业有一些合作,不过目前还没有明确意向。
对云南民众来说,唐骏言犹在耳。然而时隔一年,云南白药成为了陈发树第一个狩猎对象。
事后,唐骏曾在公开场合解释:“购买云南白药股份纯属一个意外,当时我们(指他和陈发树)正在昆明打高尔夫球避暑,看到云南白药的公告后,两人一研究,觉得没问题,马上就参与了竞标。没想到,这是一个划算的偶获。”
唐骏解释,为“陈菲特”设置的投资路径是与民生相关的产业,产业前三名,投资对象是国资控股。云南白药恰符合这三条。
仅以上半年为例,云南白药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保持30%以上的增长速度,这样一个国宝级医药企业难道没有别的企业争抢?
“我后来休假了,具体情况不清楚。”9月29日,白药原二股东———红塔集团李熙对本报记者说。早在8月15日,云南白药发布红塔集团退出其二股东地位、公开征集12.32%股权受让的公告里,李熙曾是联系人。红塔投资就此事多次拒绝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平安寿险让道
公众曾把眼球聚焦到平安寿险,这是白药历史上引入的第一个财务投资者。
去年8月11日,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出资人民币13.9亿元,成为云南白药第三大股东,现持股9.36%。作为中国平安保险集团的控股子公司,去年上半年,平安保险集团总收入636.亿元,净利润近百亿元。平安人寿为中国第二大寿险公司,可谓门当户对。
“由于保险业对业外投资的限制,一般持股比例不超过10%,当时入股云南白药就有这规定,所以这次红塔持有的股权转让,它没有进来。”尹品耀对本报记者说。22亿元现金一次性支付,无疑是大手笔。那么,云南省内实力雄厚的国企呢?
云南省国资委发改处有关人士称,尽管白药是省属重点国企,但这次转让完全是企业自己的事情。刚参与了云铝股份(000807.SZ)增发的云南城市建设投资公司则保持沉默。9月29日,该公司资产管理部有关人士称不知道此事,总经理秘书袁先生也说,认购白药股份与否,是领导考虑的事情。云南省工业投资控股集团总经理刘岗接听记者电话时则表示没有参与此事,至于原因,不愿谈及。
但据记者所知,两个多月前,云南工投集团把香港新世界集团退出的42%云南植物药业股权,装进了其控制的南天信息(000948.SZ),做大医药的兴趣正浓。
对此,尹品耀表示,白药没参与这次股东间的转让,竞购方都是红塔方面确认。陈发树这次进入白药,比公告承诺的限售时间延长了两月,即20个月不卖股票,且有一个董事会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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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发树纳税遇法律空白
陈发树进入白药前后,其涉嫌偷漏税传闻叫嚣尘上。业界纷纷质疑,22亿元资金从何而来?
疑问是这样产生的。今年4月27日,紫金矿业49亿限售股开闸上市,从4月27日至5月22日期间,陈发树在二级市场减持紫金矿业1.47亿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1.01%；5月25日至7月1日,其再次抛售1.4734亿股,占公司股份总数的1.01%。两次减持累计套现约30亿元。
今年5月,陈发树“狂饮”青岛啤酒,购买7.01%股权用了16亿元。那么,购买云南白药的资金还有8亿元缺
口。
对此,9月16日,唐骏秘书李欣向本报记者解释,缺口绝大部分还是来自陈发树减持紫金矿业。她说,在紫金矿业上市前,陈发树共持有4亿多股,现仍持有2800万股,其间多次减持股票,但因未达到应披露的额度,所以没有公开。
由于查不到她所说的每次减持信息,记者无从印证。
针对偷漏税传闻,李欣表示,新华都和他本人均没有接到任何调查通知。9月29日,记者致电国家税务总局稽查局,有关负责人拒绝接受采访。
去年2月,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实施条例》第十条规定,个人所得的形式,包括现金、实物、有价证券和其他形式的经济利益。所得为有价证券的,根据票面价格和市场价格核定应纳税所得额。
“在证券市场发生的大宗交易,一直没有征收个人所得税。”9月29日,云南财大财税研究所所长张丽华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她解释,原因在于不好衡量,不好操作。股市上大部分是中小散户,今天赚明天亏,虽然一夜暴富的大有人在,但税法只能一刀切,弄不好调节不了收入平衡,反而拉大贫富差距。
在国外,国家要征收资本利得税,主要针对虚拟资本。但国内因股市不健全,还没有出台这个税种,只停留在学术探讨阶段,没有太多成果。
有人提出,陈发树属于大小非范畴,不是一般的个人投资者,所以在征收个人所得税上应区别对待。但张丽华指出,税法一视同仁,没有划分具体的对象,以前房产税对国内外人士标准不一样,现在都统一了。
在征收部门上,也是交叉不清。她说,个人所得税属于地方独立税种,划在地方。但现在各省的情况不同,比如云南国税局也有个人所得税征管处,征收大中企业如红塔集团、银行、保险等的个税。地税国税征收有交叉,都在争夺税源,并没有严格按当时的规定执行。
因此,张丽华认为,要想和国际接轨,资本利得税征收最大的难点是信息不对称,所以收集真实资料很重要。据记者了解,从4月起,深圳地税局已建立了“大小非”数据库,每天电脑可监控其解禁、减持数据。“这为资本利得税的出台做好了充分的调研。”她说。
张丽华还建议,个人证券交易逐渐淘汰现金制,全部用信用卡,这样可以掌握个体户和很多自由投资者。另外,目前,券商没有义务提供客户交易详单给税务机关,只有立案稽查时才出示相关凭证,这也是一大漏洞。
对此,重庆税务热线有关人士也表示,对股票二级市场交易,国家现只征收印花税,没有征收个人所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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